昏黃的燭火被門窗縫隙的風吹得閃爍,身上的衣服早已衣不復體了,渾身火辣辣的感覺,彷彿是被烈火燒著似的難受,地上的被褥早已經被她身上的血給染紅了,傷口一旦接觸到外物更是無法忍受。

灣娘側躺在地上,今天所受的折騰已經讓她無法順利的自行更衣洗澡了,她望著窗外那輪皎潔的明月,雙眼逐漸泛紅,思鄉的愁及委屈的苦她全用眼淚來發洩了。

多少個夜裡,她都是在淚水的陪伴下入夢,即便進入的夢境天地,她仍舊無法逃脫這一連串的恐怖經歷。

「哥...耀哥哥........灣娘會乖,只要耀哥哥能夠過得好,灣娘怎麼樣都沒關係......

哽咽的訴說著自己的心事,她仍舊是那個不知人間險惡的傻女孩......

一個竹編的盒子裡頭放著許多珍貴的藥材,他不知道守在這裡多久了,深邃的眼瞳中藏著難以說明的悲傷與不捨,他強迫自己重新偽裝,不被一時真情所迷惑。

刷的一聲,原本緊閉的拉門被拉開了,本田菊沉著一張臉,望著在地上錯愕瞅著他的灣娘。

...他怎麼會在這裡!難道說他也要來打她嗎?

灣娘的臉上沒有出現一絲的恐懼,但警備的神情卻表露無遺,即使她現在手無寸鐵,即使她現在行動不方便,用咬的也一定要教訓這個傢伙。

「真慘。」平淡的一句話,本田菊俯瞰著灣娘遍體麟傷的模樣。

要多少次的練習,他才能夠如此自然的看待那些殘忍的傷口,讓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面不改色的說些冷酷的話。

「本田菊!你來這裡要做什麼!給我滾!給我......」灣娘咒罵的話還沒說完,嘴裡就被塞入一物。

她瞪大了眼,不解的望著本田菊。

嘴中的酸甜味化開了,自然的酸味刺激了她的味覺神經,讓她在這麼多的日子以來第一次感到飢餓。

「閉嘴對妳比較好。」本田菊打開了手上的盒子,從中拿出一瓶白瓷小瓶子。

灣娘曾經見過那種藥,那是王耀家祖傳的靈藥,對於跌打損傷都有很好的效用,只是...這樣的藥怎麼會在本田菊這裡呢?

她微微的皺起眉,嘴裡那特有的酸味兒讓她感覺到飢餓,小小的臉此時已經不再面無血色。

「那是梅糖,妳喜歡的話以後我會多帶一點兒過來。」

「多謝你的好意了,我對這種騙小孩的甜點一點都沒有興趣!」灣娘撇著嘴賭氣的回嗆著。

還作勢要把口中的梅糖給吐出來,卻被本田菊給摀住了嘴,他的動作之快,連灣娘都被嚇得一愣。

他怎麼會......

「別吐。」他淡淡的說道,那雙眼直直的盯著她,讓她渾身發毛了起來。

不該的...他的眼神不該如此清澈,不該如此的明亮...不該如此的令她......

灣娘的臉逐漸泛紅,嘴唇所碰觸的手掌是粗糙的,本田菊的手不如阿港般的滑嫩,指縫間有著長期練劍所產生的厚繭,她來這裡已有些時日,怎麼會不知道本田菊早上都有練劍的習慣呢?

每天早上太陽未升起的時候,他總會出現在亭中那棵不曾開花的櫻花樹下一個人獨自練劍,而她則是隔著好幾公尺遠默默的注視著他的背影。

此時的本田菊沒有平時所見的殺戮之氣,有的只是一名武士的孤傲堅強。

...菊嗎?

灣娘不禁泛紅了眼,多日所受的委屈凝結的淚在眶中打轉著。

她是不會哭的,她不會因為受到欺壓而哭泣,她是個堅強的女孩,是個即使受苦受難還是要笑臉迎人的女孩...所以不能哭......

嘴裡的梅糖已經化了,那酸甜的滋味卻尚未散去,本田菊掀開了灣娘的外衣,看見那白嫩肌膚上可怕的傷口及疤痕,他心疼的皺起眉,手輕輕的覆上那些癒合的疤痕。

對不起,是我的粗魯......

本田菊打開了藥盒,取出了幾瓶小瓶子,裡頭究竟裝了什麼樣的藥物,灣娘不知道,可是現在即使她反抗,他也不會鬆手的。

「明天我請老師來教妳該學的東西。」

「學什麼?」

「學日文、學插花、學茶道......

「我不要!」灣娘大叫一聲,揮開本田菊在她身上的手,動作一大自然的就扯動了身上的傷口,灣娘吃痛的趴倒在踏上,緊緊的咬著牙,不願意在本田菊的面前示弱。

本田菊看著這樣子的灣娘,既心疼有惱怒,他收回自己的手,闔上自己的藥箱,緩緩的站起身,看著地上的灣娘仍舊不服輸的瞪大著眼睛瞪著他,他的心情更加煩躁。

「別以為這樣子的反抗會有用的,要明白...我要毀掉妳只是一瞬間的事情,若是妳還想要繼續這樣子不配合的話,妳的朋友將會和妳一起受苦。」本田菊殘忍的留下一段話,隨後拉開拉門負氣離開。

他的話是真...也是假的......

他可以毀掉灣娘,甚至不需要留情就用一切力量佔有她,現在在這一片土地上除了他還有誰能稱王呢!

他想要的強大,他想要的一切就在眼前不遠之處,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摘取,只是他不願意而已。

灣娘是一個寶藏,除了她的家園擁有取不盡的能源之外,她的存在更是重要。

請原諒他的殘暴、請饒恕他的自私......因為這個世界太大了,而他本田菊的野心更要一步一步的征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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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羽宴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